我是被夸奖就会成长的类型

所以怎么日lof都可以

[承花] 睡莲时分

  

  

*性转花,性格个人设定,请见谅。


0

承太郎,她说,被打穿真的超痛的。



1

这个早晨承太郎在走了成百上千次的通学路上摔倒,腿上不知何时被割开。他看着这道伤口,仿佛是用笔饱蘸着红色颜料用力一划——那支笔一定相当锋利。脚步声从身后响起,承太郎警觉地回头,一个身影正在高处注视着这场骚动。她身材纤瘦,着墨绿色水手服,上衣明显改短过,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。制服裙长至脚踝,一双高跟长靴。

她步伐轻巧地走下台阶,女孩们随即注意到她鲜艳的红发和陌生的制服,脸上浮现出嫌恶的表情。她丝毫未在意,在承太郎身旁停下。

“你的腿好像受伤了。”她说,从胸前口袋取出一方手帕,俯下身递给他。“先包扎一下吧。”

承太郎伸手,那块手帕叠得四四方方,四边镶着翠绿色的三角形。它出现得过于凑巧,不如说是有备而来,但他还是接下了。聒噪的女孩们还在嚷嚷着什么,他并未在听,只是不自觉地将手帕攥得很紧。

她突然又转过身来。“我的名字是花京院典明,今天转学过来,”她的视线没有离开承太郎,停顿片刻,“请多关照。”有一瞬间他觉得少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 

后来他们回忆起这个出场方式,船行至尼罗河边,花京院手肘撑着栏杆,轻描淡写地说,哦,那时候一心想当不良少女。她别过头去,承太郎察觉到她脸颊在落日的余晖里不真切地泛红了。他没说其实自己看到改装校服其实涌起一阵亲切之情。

别人看不见的替身,没有朋友的童年,紧张的家庭关系,孤僻的青春期。在被当作异类和透明人后十年,她索性先让别人闭嘴。她以为打架能分出胜负,却依旧没有得到答案。

承太郎专注地盯着她的侧脸,视线渐渐有些涣散,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。红发少女说,你闻到了吗,莲花的香味。是睡莲。

他吸了吸鼻子,风中的确有淡淡的清香,但仔细一闻却消散了。

这么用力地闻反而闻不到了,她说。于是他放松下来,黄昏时分的风里微醺的香气充盈了鼻腔。

她把吹到脸上的刘海掖到耳后说,承太郎,莲花有轮回和重生的意思。

 

 

 

2

承太郎发现这个少女看上去清瘦,实则相当棘手。眼下他只想把她带回去盘问清底细,并不打算下狠手。到此为止吧,白金之星一顿出拳,绿色的替身和本体一起应声倒地。

“喂。”他走上前一看,对方似乎已经失去知觉。他环顾四周,医务室的光景如同刚刚经历大地震,门窗玻璃碎了一地。今天只能带着她逃学了,他想。

 

荷莉做着家务,突然感到心中一股电流穿过,她判断这是儿子和自己的心灵感应,大喜过望。承太郎刚好出现在身后,身上还扛着一个女孩。她的第一反应是“承太郎终于也到了带女孩回家的年纪了”,再仔细一看人家身上还在流血。荷莉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,她迟疑道,承太郎,这是?承太郎打断了她的幻想,我去找老头子。

荷莉扶着门框,望着离去的背影,心想,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女孩像扛大米一样扛着啊,承太郎。

 

 

 

3

花京院感到一阵刺痛,她睁开眼,承太郎托住她的脸,身后是青色的替身。

“别动,我要拔掉你大脑里的肉芽。”他说,手上的力度加重了。我不动你轻点行吗,脸快被你捏变形了,这是她没说出来的话。他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额头,她屏住呼吸观察他的脸。长得还真的很帅,怪不得那些女的见了他就鬼叫鬼吼。

章鱼形状的触手在空中张牙舞爪了几下,立刻被烧成齑粉。他松手,有力的触感还留在脸上,她拍打几下面部肌肉,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。

“谢谢。”她发自内心地说。承太郎哼了一声,又好像是在说嗯,半张脸又回到帽檐的阴影下去了。

 

 

 

4

三人在空条宅前完成替身命名仪式后决定启程,突然被人叫住。花京院典明,穿着端正的制服,水手服的下摆遮住腰,裙子到膝盖,白色短袜配黑皮鞋,出现在他们眼前。

承太郎:“原来你也有正常的衣服。”

花京院瞪了他一眼,心想这里就你没资格这么说。她说:“我也要一起去。”

承太郎一惊,问,为什么你要来。

谁知道呢,她说。或许是因为我也想救荷莉女士,她让我想起母亲,又或许是因为你,她扬起下巴,救了我的命。

众人陷入沉默。乔瑟夫率先打破僵局,讲了一通埃及之行的潜在风险,希望她多为自己的人生和家人考虑。然后他做了一个错误的举动——他把话题抛给承太郎,问,承太郎你觉得呢。

承太郎想了半天,说,你是个女生……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,他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,只是词不达意,这下更难解释了。

花京院说,我明白了。然后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过来前闪电般出拳,一击打中身旁的树干。树枝一阵狂震,还绿着的树叶扑簌簌掉落一地。她拔出拳头,看向承太郎,承太郎压了压帽檐。

 

 

 

5

承太郎,如果你不吃樱桃的话,能给我吗。他递过去,谢谢。

花京院捏着樱桃梗,舌尖托着那枚晶莹的果实,轻轻转动着。她眺望着窗外,你看,是火烈鸟。

啊,是啊。他把视线移开,假装停留在她鲜红的樱桃耳坠上。

 

你在看什么呢。火烈鸟,他说,红色的。

 

 

6

5时的开罗,花京院被钉在水塔上。腹腔一个巨大的空洞,背后的水流汩汩地冲刷着,但血液还在不断地涌出。她脑子里开始浮现一些无聊的数字,水塔的储水量,花京院典明体内血液总量,流水的速度,出血的速度,凝血的速度可忽略不计……事到如今突然开始做起数学题了,对一个旷课50天的前不良少女来说真是可笑。大概是出血实在太大,她觉得眼前发白,呼吸变得不规律,思维也有些迟钝了。于是她决定不再浪费头脑清醒的最后几分钟,思考一些有意义的事情。

17年的人生的全部意义大概都在这50天。她回想一路离奇的经历,拔除肉芽,载具事故,形形色色的替身,双眼受伤,阿布德尔和伊奇的死……直到现在被一拳打穿,在水塔上不能动弹。她终于发现了DIO替身的秘密,发射出最后的绿宝石水花。

花京院典明今年17岁,依然渴望樱桃和恋慕的味道。离开家之前她给父母留下一封信,说要出个远门,或许他们都习惯了自己无声的出走吧。她患上正常的校服,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,拥有朋友,和父母和解,尝试信任别人,但身上的大洞扼杀了一切,也将她的青春期彻底终止在此。

思考的速度越来越慢了。她隐约闻见睡莲的香气,是错觉吧。

 

她决定如果能见到承太郎,就告诉他,被打穿真的超痛的。

 

 

 

7

空条承太郎在走廊狂奔。大衣扑打起来,像一只降落的鸟。有人说,先生,医院内不能奔跑,像风声呼啸掠过耳边。

十五分钟前他收到通知,花京院有了稳定的生命体征。她醒了。他站起来,对讲台上的教授说了声抱歉,在众目睽睽下冲了出去。

病房就在眼前,他反而有些迟疑,心脏打桩般剧烈跳动。他深呼吸后推开门。

花京院坐在床上向他微笑,红发柔软地垂在肩膀,身形更显单薄。她说,你来啦,承太郎。

他一时语塞,不知道该说什么填补这段空白。实际上有太多需要填补了,失去的两年,空洞的身体。他总是想着如果能用自己的一部分去弥补该多好。而50天的旅程确实也从他生命中抽走了一些东西。好在上天把有些返还回来了,比如眼前的人。

她示意他在床边坐下,给他展示自己的耳垂,洁白光滑。“我的耳洞都长回去了,还得重新打。对了,你见过我的耳坠吗。”他说一直在他那里保管。女生点点头,还想说些什么,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。

你在哭吗,承太郎。他欲盖弥彰地压下帽檐侧过头去。一双手揽过他的脖子,把他的头转回来,红发覆上他的脸。她说,我就在这里。她的呼吸声平稳,像潮汐起伏般令人安心。他终于平静下来,去接受这个劫后余生的拥抱。

好啦,她松开他,承太郎,你看。她苍白的手指掀起病号服的下摆,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的地方覆盖着新的皮肤,暗红色的缝合处有细微的突起。

他伸手想抚摸那伤疤,却停在半空中。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对。接近一点,不对。再靠近,不,不应该是这样。在他触摸到之前,缝合线像红色的花瓣那样绽开,从血肉中诞生了硕大的黑洞,它好像直接贯通自己的心脏,因为在那里传来了空响的悲鸣。

 

承太郎伸出的手再一次通向虚无。

 

 

 

8

承太郎在凌晨时分醒来,窗帘底部幽微的透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。他想睁开眼,发现眼皮很沉重,好像被什么黏住了。

你在哭吗,承太郎。

他伸手擦拭才发现不仅是双眼,整张脸都被液体浸得湿润。

你在哭吗,承太郎。语气有些悲伤。黑暗里似乎有一双手抚上他满是泪痕的脸,他闻到尼罗河边微醺的晚风里若有似无的清香。尾音在空气里延伸,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
 

温热的水汽从眼里逸散出来就迅速变冷,他希望那些冰冷的液体能快点蒸发掉,但并没有,它们在他的皮肤上结成薄薄的硬壳,层层交叠着,像一道道愈合又开裂的伤疤。

 

她说,莲花的意思是……

 

 

 

9

SPW下属医院,一间重症特护病房里,晚班护士正在做交接班前的最后一次查房。她一如常日记录下数据,摁下圆珠笔准备离开。此时倘若她是一位替身使者,就能看见那只平放在床上的手,指尖缠绕着些许绿色荧光。但没关系,很快仪器上的一行波动会提醒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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